對“動詞不定式作條件狀語”的質疑

■山東  劉永科

語言總是發展的，語法規則總是滯后的，因為先有語言現象，后有語法規則。20世紀初的語法，跟今天正在發展的語言相比，已經接近100年的時間，況且那時的作者又是借鑒和參考前人的研究成果。

傳統語法，既要借鑒，也要繼承，更要發展。不能全盤否定，也不能生搬硬套。

目前，我國研究英語語法的人不在少數，然而，絕大多數人總喜歡在前人的故紙堆里尋尋覓覓，眷戀不舍。總想找出點“與眾不同”的東西，以期達到某種效果。

其實，有些簡單的東西被語法家們搞得復雜了。有的研究甚至已經脫離了語言的實際，硬是把一些非主流的東西、甚至已經過時的語言現象，拿來作為自己觀點的佐證。例如，“動詞不定式作條件狀語”的觀點便是其中一例。

李紹基編著的《英語非謂語動詞》（譯林出版社1981年12月第1版）P68認為：動詞不定式短語有時也可用來表示一定條件，其產生的結果往往帶有虛擬或主觀推斷的性質，因此句中的謂語動詞前常用should, would, could, must等詞。例如：

To hear him talk, you would think he owned the whole world.

To look at him, you could hardly help laughing.

動詞不定式的一個主要語法功能，就是做“目的狀語”，尤其放在句首時尤為突出，這在現代英語中已相當普遍。以上兩個例句看起來，不定式確實是“條件狀語”，但是，書的作者是否想到，這樣的句子已經過時了，現實語言中已很難見到這樣的句子。既然如此，這個用法也就沒有研究的必要了。

以上是不定式放在句首的情況，下面再看看放在句末時，能否做條件狀語的情況。在這里，我寫3個句子：

1. He is happy to have heard the good news.

2. He is happy to hear the good news.

3. He will be happy to hear the good news.

說不定式作何種狀語，是根據句子的意思判斷出來的。

句1，不定式to have heard the good news用完成式，一定是be happy的“原因”。

句2，不定式hear the good news雖然是一般式，但同樣也是be happy的“原因”。

句3，跟前兩句不同的是，句子用了將來時態，同時也說明to hear the good news尚未發生，因為沒有發生，所以把它看做條件狀語未尚不可：“如果他聽到這個好消息，他會高興的。”但如果理解成一個尚未發生的原因，當然完全可以。

現在的問題是：同樣一個句子，只是因為時態的不同，就把不定式的作用分成兩種類型。本來非謂語動詞的用法已經夠繁雜的了，如果成分劃分過于繁瑣，實際上是作繭自縛。我認為，不定式的這種用法，“條件狀語”實際上可以看做一個尚未發生的“原因狀語”，所以，根據刪繁就簡的原則，建議劃到“原因狀語”中。再舉一個例子：

1. You regreted to do such a foolish thing.

2. You regreted to have done such a foolish thing.

3. You would regret to do such a foolish thing.

按照他們的理論，要把句3的不定式to do such a foolish thing 看做“條件狀語”，其實，大可不必。仍然看做原因狀語：你將后悔的原因是to do such a foolish thing，完全講得通。

此外，張道真編著的《英語語法大全》上冊（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98年8月第1版）P711則認為：作狀語的不定式表示條件時，謂語中常包含will, shall, should, would, must, can 或could這樣的助動詞。例如：One will get into trouble to attempt such a business.

張道真教授的這個例句：One will get into trouble to attempt such a business.他也是認為to attempt such a business作“條件狀語”，這個也沒錯。那何嘗不把它也劃到“原因狀語”里面。盡管to attempt such a business.這個動作尚未發生，也是will get into trouble的原因。

【結論】動詞不定式放在句首作“條件狀語”的用法已經過時，不能正確反映現實語言的實際情況。動詞不定式放在句末作“條件狀語”的用法，是由于這個動作并未發生，一個尚未發生的動作很容易理解為“條件”。兩位語法家說的“謂語中常包含will, shall, should, would, must, can 或could這樣的助動詞”，說明他們過多地注重了句子的形式和外在結構，不利于人們準確理解句子的內涵。盡管不定式表示的動作尚未發生，以至于往往會被看成條件。但是，根據刪繁就簡的原則，我建議劃到“原因狀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