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還是which?

關于2018年一道高考試題的芻議

■本站專家顧問  倪肖丁（陜西西安）

2018年全國高考英語試卷（III）第61題（填空題）如下：

I’m not sure _____ is more frightened, me or the female gorilla that suddenly appears out of nowhere.

有不少老師和學生問：此空應填 who 還是 which?

因為涉及高考這樣的重要考試，我們對這個問題的回答以及相關的詮釋應該采取比較嚴謹的態度進行具體的分析，以求得出相對客觀的結論。

本文試從以下幾個步驟進行仿真度逐步升高的分析：

【注】為了更具有針對性，下文的分析僅限于 who 和 which 單獨使用，不涉及 which of…或 which 修飾名詞等其他用法。

1. 通常 who 用于不確定范圍的語境，用于指人；which 則用于確定范圍的語境，用于指事物，也可用于指人。例如：

Who opened the window?

—We have two Mr Smiths. Which do you want?

—I want the Mr Smith who signed this letter. (PEG)

CGOEL在談到who和which用于指人時做了以下比較：

INDEFINITE: Who is your favourite conductor?

（無限定范圍：你最喜歡的導演是誰？）

DEFINITE: Which is your favourite conductor?  (Von Karajan or Stokowsky?)

（限定范圍：哪個音樂指揮是你最喜歡的？馮卡拉揚還是斯托科夫斯基）

一般地講，which意味著在一個有限選項范圍內做出選擇，即使這一范圍在本句中沒有出現。例如：

Which is the best English dictionary? （說話人心目中有若干可供選擇的詞典）

Which ocean are the Maldives in? (LGSWE) （全世界就這幾個oceans）

    正是CGOEL所講到的上述一般規律，影響了眾多的試題解析者。例如，北京曲一線圖書策劃有限公司微信公眾號（6月9日）和新東方高考網（http://gaokao.xdf.cn/201605/10481254.html）提供的相關試題答案均為which，并對此作了解析。但遺憾的是，他們的解析刻板地固守“有選擇范圍時用which”這一語法概念，并未顧及修辭（例如下文中在the female gorilla后的定語從句用who引導等），更不考查英語實際使用情況和習慣用法，因此有失偏頗。

2. 語言的多樣性特點和英語語法學者的不同意見。

語言的用法因使用者的文化和生活背景以及語體的差別而具有靈活性、多樣性的特點。所以CGOEL主筆Quirk同時指出：即使具有明確的范圍，我們仍可以用who（和what）。例如：

Who / Which do you like best—your father or your mother?

What / Which will it be—tea or coffee?

反之亦然，沒有范圍限定也可以用which。例如：After all, which American has not heard of someone who, a few days after his or her annual check-up, suffered a heart attack?

如此看來，在有選擇范圍時CGOEL認為which和who都能用于指人，但一般用which。

但 Michael Swan 卻持有不同的意見。PEU 明確指出，當疑問代詞單用時如果指人，通常用who而非which。例如：

Who won—Smith or Fitzgibbon? (NOT Which won ... ?)

Who are you going out with—Lesley or Maria?

兩者觀點差異明顯。

因為CGOEL和PEU的相關例句都有用or連接的后續選項，與上述2018年的高考試題結構類似。我們順著這一線索發現，當具有X or Y這樣的選項時，用 who 比較常見。例如：

OK. Who do you think understands your character better … your friends or your parents? (TETELT)

Who do you think “wins” the argument: Anita or Bara?（TS）

    至此，初步的結論是：在兩個選項均為人時用which還是who的問題上，語法學者的意見有分歧。從筆者查閱的情況看，用who較為常見，但不能排除用which。

另外，疑問代詞的選用可能與選項的既有身份信息也有關系。當僅有人的外部特征而無身份信息時，該選型本身就具有了抽象性，這給which的使用提供了合理性。例如：

Which is your coach, the man in white, or ( the man) in yellow？

此句中的man本身因缺乏身份信息（比如姓名、職業、角色等）而具有抽象性。因此宜用which，相當于Which man is your coach? 如改用who則很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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