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高考試題中的第一選項是人稱代詞。在選項含有人稱代詞時，“人”的概念得以強化，身份更加明確，疑問代詞who用起來更為自然。例如：

Who do you like best, me or Emily?' - `Oh, you, of course.' (CCEG)

'Who's going to drive, you or me?'  'I'd rather you drove.'（EGIU2012）

Who is taller, you or your sister? （EGUC）

We’ll see who is strongest, you or I. (EEG)

Who's the sick one, you or your son? (Fiction: Draft 31)

'Who's responsible for roof repairs - you or the landlord?' （LDCE 1996）

 No. Just wondering who's the craftier. Him or me? " （Fiction：Sun born）

"Who requested tonight's meeting?" Fache asked suddenly. "You or he?" （Fiction: The Da Vinci Code）

"Say, who's doing this you or I?" demanded Teddy in well-feigned indignation, and in a voice that was audible pretty much all over the tent. （Fiction：The Circus Boys Across The Continent）(www.hz123456.com)

顯而易見，當兩個選項都是人并含有人稱代詞時，人們普遍使用who，占有絕對優勢。這一點似乎可以理解，漢語也有著類似的傾向：他和我，你選誰？這里的“誰”用的很自然。

但如果選項是一個人、一個物呢？美國《時代周刊》中有時用which，有時用who。例如：

Although I am only 25, I am wondering which will last longer, my TV or me? （Time 1984/09/10）

Who you gonna believe, me or your own eyes? (Time 2004/11/08)

4. 如果兩個選項中一個是人，一個是動物，宜忽視動物的本來屬性。

高考題中的兩個選項me or the female gorilla并非都是人，而是一個人（人稱代詞）一個動物。這給考生帶來了困惑，許多老師也頗感棘手并傾向于用 which, 畢竟選項中含有動物。例如張鑫友教授在某微信公眾號的“有問必答”欄指出：疑問代詞who只能指人，而which則多用來指代物，亦可指代人。“大猩猩”盡管可以“擬人化”，但與人類的“我”畢竟區別甚大。此處合適的答案應填which。who也講得過去，但不合乎語言習慣。

但實際上當我們把動物（尤其具有情感聯系的動物）與人（尤其是自己）共同作為平等的選項時，已經淡化了動物和我們自己的差異，或者說動物已被人同化。所以只要選項中有人稱代詞，仍傾向于用who。例如：

Who do you suppose they’ll carve up first … the pig, the dog, or me?” (Fiction: Dance with Dragons)  (http://ask.yygrammar.com/) 

5. 但是，即便把 the female gorilla 擬人化，即便選項都是人并且含有人稱代詞，就只能用 who，不能用 which 嗎？答案也并非那么絕對肯定。

例如，朗文版Common Mistakes in English（2002）有一個形容詞最高級誤用的糾錯練習題如下：

Which is the heaviest, you or I?

按要求改正后為：Which is heavier, you or I? 這樣的用法的確罕見，但如果要予以否定則缺乏可靠依據。

由此可知，此題中疑問代詞用who還是which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甚至沒有一個排它性的單一正確答案。因此本人認為，就【問】中的這道高考題而言，填who更符合人們用詞習慣，應該成為首選或最佳答案，但which也不能排除。如果該空的官方正確答案只有一個，那么無論是who還是which，都無法掩蓋此題的設計缺陷。

此題的另一個（或更嚴重的）設計缺陷在于脫離中學英語教學的實際并可能產生“摳語法”的不良導向。這種讓教師都為難的詞匯用法考點，學生無法保證從中學課堂、課本、教學大綱或考試大綱中獲取相關知識；即使達到課程標準的設定的閱讀量，也未必能觸及并把握這些細節。如此設計高考試題，并規定唯一答案！命題人的思路和用意的確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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